第六十九章风与云(二)(2 / 3)

个小山谷,这谷内长着一棵巨树,沿着树身搭建了木梯,树顶上建了一座木屋,这木屋外面的架子上晾晒着许多兽皮和生肉,还晒着一张木席。柳凌风暗自惊叹,不愧是野人的住所,果然与俗世不同。荆姣云从黑风身上跃开,攀附了几根藤条,晃荡着,荡到了木屋上。柳凌风忽然觉得她很像猿人,像猴子,那种他在百越境内见过的野猴子,它们就在藤条上荡来荡去。有了这种想法,柳凌风赶紧在心内抽了自己几个巴掌,怎能将她看作畜生!“喂,小子,你怎么还不走?难道你还想抢我的房子?”荆姣云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,她解开了头发,那头耀眼的红发,在日光的照射下鲜艳如盛放的火焰花。他一时无法移开眼。“奇怪,怎么痴呆了,啧啧,真是个神奇的人类啊。”荆娇云自言自语道,她转身回屋了,黑风伸了个懒腰,在屋门口躺下了。柳凌风无法挪开脚步了。此后几日,柳凌风总是在荆姣云的木屋下站着,荆姣云有时看到他,会嘲笑几声,嘴里念叨着什么,之后便无视他,自做自事。

柳凌风也没什么反应,就只是望着她,望着这里的一切,看上去像在发呆。有时,他会原地舞刀,施展平生所学的所有招式,他有时暗自期望她会看他,有时会完全沉浸其中。有时,他会原地躺着,双臂枕在脑后,望着木屋,或望着被树叶遮挡住的蓝天,放空自己。有时,他还会拿出酒袋,举过头顶,让那酒水倾泻而下,浇灌他的身体。这些时间,荆姣云都在。她没有做出什么反应,仿佛把柳凌风当成了一种野生动物。与自然与天地共存的野生动物,所以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。这一日,天空乍响闷雷,狂风大作,暴雨瓢泼,未及,甚至下了冰雹。荆姣云从木屋中出来,没有看到柳凌风。黑风嗷呜了一声,跃进了屋内。荆姣云收完晾晒的东西,也回了屋,可这场冰雹势头太大,风势更大,把她的房顶砸出了一个大洞。可是她也不便出门,住处有铁锤铁钉之类的工具,但是没有木板,只能等这冰雹停了再做打算了。但冰雹下了一夜,荆姣云便依偎着黑风,缩在墙角睡了一夜,大洞正对着她的木床。第二日,荆姣云是被“砰砰砰”的声音吵醒的,她醒来时,黑风已经不在身边。“砰砰砰。”又是这声音。房顶上有人!荆姣云出了屋,迅速跃上房顶,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柳凌风正举着铁锤,一下下敲击着,他正把铁钉敲进木板里。他的脚边,放着一片片木板。他在给她修房顶而黑风也在房顶上,它与柳凌风保持着距离,蓄势待发,它正在判断柳凌风有无恶意。看见荆姣云,柳凌风抬了抬眼,手中的动作没停,“不用感谢我,我只是顺手。”他的语气,骄傲中又带着期盼。荆姣云的眼睛眯了又眯,终是笑了笑,“好啊,小子,我就看看你这修屋顶的本事如何。”“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子”“那叫你风小子吧。”“随便你。”荆姣云观望了一会儿,离开了,一个时辰后,她再次出现,手里拿着水囊。扔过去,柳凌风一把接过。“尝尝它。”荆姣云挑了挑眉毛。柳凌风打开,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。“咕咚咕咚。”他饮尽了。“好酒,好酒!”柳凌风将水囊扔回去。荆姣云接过,哼了一声,“这可是我用最珍贵的菌子酿的。”“这就是你谢我的方式?”柳凌风饮了酒,语言更直白,眼神更直白,火辣。“风小子,这可是你自己愿意来的,可不是我求你来的。”荆姣云也交迭起了双臂。柳凌风一时无语,他不知说什么,只是闷着头,一下下,重重锤着木板。荆姣云瞧他那副样子,心里偷笑,但面上没什么反应,她跃到了空中的藤条处,荡起了秋千。又是半个时辰,柳凌风修好了屋顶,他头也没抬,但对着荆姣云的方向,闷声道:“我以后不会再来了,你的山头,我不抢了。”荆姣云笑道:“好走不送。”柳凌风只觉无法呼吸了,他放下铁锤,施展轻功,像风一样,迅速离去。荆姣云的笑脸,有了片刻的凝固。她在想什么?柳凌风狂奔着,狂奔着,感觉自己又失去了方向。他的脑中,全是荆姣云那不屑一顾的神情,那种不把他当回事,当乐子的态度,刺痛了他,让他痛到心脏揪紧,无法呼吸。甚至让他觉着,自己从遇到她以来的所作所为,全都是笑话。是的,他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,自从他遇到荆姣云后,自己都做了什么。像个愚蠢的男孩,幼稚的男孩,那还是他吗?他不是本应寻找自由吗?他不是向来目中无人吗?怎么独独在她这里停驻不前?难道,她比自由更可贵?还是说,她就是自由?柳凌风狂奔着,脑子很乱,心更乱。痛过后,他就开始混乱了。他回忆着,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往,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,那些被束缚的过往,似乎成了久远的记忆,他的脑中,只有和她相关的一切,新鲜又热烈,让他感到自己的心脏,确实是在砰砰跳着的,让他感觉自己,确实是不再漂浮的。难道,她真的就是他想要的自由?木屋内,荆姣云把玩着匕首,望着修好的屋顶,一个人出神,黑风依偎在她脚边,时不时蹭蹭她。“去,一边玩去,先别烦我。”荆姣云冷冷道。黑风委屈地呜咽一声,低垂着头,刚要迈出屋子,眼前骤然出现一个人影。看来,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连动物的注意力也是不集中的。“嗷呜!”黑风叫出了声。“嗯?”荆姣云抬眼瞥去,门口站着的,正是柳凌风。他,去
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